2016春拍書畫行情盤點：走勢穩(wěn)健小幅反彈

隨著國內(nèi)拍賣3巨頭嘉德、保利、匡時春拍落下帷幕，2016年國內(nèi)第一輪春拍暫告一段落。從成交來看，嘉德21.88億元，相比2015秋拍18.31億元略有增加；保利春拍28.5億元，比2015秋拍的29.5億元略有下降；匡時10周年春拍25.58億元，比2015年秋拍的10億元成交翻倍。從成交數(shù)據(jù)看，三家公司有增有減?？紤]到匡時10周年是個例外，以前嘉德和保利10周年后成交會大幅縮減，所以以嘉德和保利來進行冷暖分析更真實些。2016年春拍基本符合筆者之前的預期，即國內(nèi)藝術品市場在經(jīng)過兩三年的“腰斬”調(diào)整后，行情首次企穩(wěn)，個別公司成交出現(xiàn)小幅復蘇反彈，但增幅都不大，行情是否真正“轉暖”還需觀察。

■牟建平

《局事帖》億元領銜古書畫

古書畫在經(jīng)過一段低迷后，今年春拍成為拍場最大亮點。嘉德春拍北宋曾鞏《局事帖》2.07億元，宋克《急就章》9200萬元，《唐賢寫經(jīng)》5750萬元，金農(nóng)《花果冊》4830萬元，這樣的成交殊為難得。嘉德“大觀”夜場的古書畫專場，總成交6.67億元，成交額首次超過近現(xiàn)代書畫。北京保利“仰之彌高”古代書畫夜場中，惲壽平《仿古山水冊十開》8165萬元成交，吳鎮(zhèn)《野竹圖》7762.5萬元成交，王翚《仿宋元山水巨冊十二開》3335萬元成交，比較圓滿?？飼r春拍“澄道——古代書畫夜場”中，著錄于《石渠寶笈》的蔣廷錫《百種牡丹譜》以1.73億元成交，石濤《剩水殘山》4657.5萬元，王鐸《雒州香山作》以4082.5萬元拍出，龔賢手卷《行書自作詞》3622.5萬元。2016年春拍的古書畫，大有炙手可熱之感，“厚今薄古”的現(xiàn)象頗有扭轉之勢。

近年來，古書畫一直在隨大勢調(diào)整下滑，但今年有轉強的苗頭。由于古書畫收藏門檻高，贗品多，一直是少數(shù)資深藏家的品種，由于水太深不敢碰，導致很多新買家拒而遠之，使得行情忽高忽低。近兩年，在市場的不斷培育下，不少買家開始認識到古書畫的歷史價值和收藏價值，介入者逐漸增多，例如，一直以收藏近現(xiàn)代書畫和西方油畫為主的藏家王中軍也開始青睞古書畫，在本次春拍巨資買入《局事帖》，足見古代書畫的稀缺性正被藏家高度認同，這是古書畫轉強的根本原因。

但是，在古書畫升溫的同時，也不可否認，一些造假者、販假者妄想渾水摸魚，借機兜售贗品，今年春拍就不乏這樣的例子。有拍賣公司上拍八大山人《貓石圖》，還以2070萬元拍出，但凡稍微了解八大的藏家，就能辨認出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克隆偽作。還有一幅標價1600—2200萬元的八大山人行書鏡心，將八大山人書法冊中的一開，改成巨幅鏡心，但卻將《書送李愿歸盤古歌》中的“繚而曲，如往如復”，錯抄成“德而曲”，內(nèi)容都錯了，這是硬傷。如果放任這種現(xiàn)象泛濫，古書畫行情很可能被搞亂，剛有好轉的古書畫行情很可能付之東流。今春的古書畫熱是不是偶然現(xiàn)象，它能否由小眾市場變成大眾市場，未來能否持久還十分難說。

近現(xiàn)代傅抱石再創(chuàng)天價

2016年春拍中，近現(xiàn)代書畫不再如往日那般搶眼，只有傅抱石一人創(chuàng)出億元天價。在嘉德“大觀之夜”近現(xiàn)代專場中，黃賓虹《高閣清話》5635萬元，傅抱石《山鬼》5175萬元，比以往遜色不少。保利春拍的傅抱石《云中君和大司命》2.3億元堪稱是個例外，不僅創(chuàng)了傅抱石拍賣最高價，也是今年春拍書畫最高價。除《云中君和大司命》外，保利近現(xiàn)代書畫僅有一件拍品超過5000萬元，那就是張大千《空行母像》6382.5萬元。超過2000萬元的只有2件，張大千《野寺晨鐘》2530萬元和李可染《漓江勝景圖》2070萬元。匡時春拍的李可染《革命圣地韶山》8395萬元，張大千《關仝太乙觀泉圖》4025萬元，傅抱石《側耳含情披月影》2990萬元。秋拍中可以很明顯地看出，近現(xiàn)代書畫除了極個別巨制尚能超出5000萬元外，大部分近現(xiàn)代大師畫作多在1000萬元至2000萬元附近徘徊不前，既說明目前市場的承接力有限，也說明近現(xiàn)代書畫價格總體出現(xiàn)走低或停滯的趨勢，價格分化十分明顯。

在今年春拍中，近現(xiàn)代書畫行情開始出現(xiàn)分化，高的依然能創(chuàng)出億元天價，但2000—5000萬價位區(qū)間的拍品大幅減少了。究其原因，一方面市場資金有限，有些藏家關注古書畫去了，必然導致對近現(xiàn)代書畫進行資金分流。其二，春拍中近現(xiàn)代書畫精品、巨制比以前少了，除了傅抱石《云中君和大司命》、李可染《革命圣地韶山》等外，能讓藏家動心的大師精品不多，普品多精品少，自然價位上不去，2000萬元成了近現(xiàn)代書畫的坎兒，不夠博物館級的近現(xiàn)代書畫，今后將很難突破5000萬元大關。其三，近現(xiàn)代書畫這兩年價格上漲過快，有點透支，買家對未來升值預期不高，追高意愿不足，種種原因都導致近現(xiàn)代書畫大師價位出現(xiàn)滑坡，盡管誕生了傅抱石的億元天價，但也難遮掩近現(xiàn)代書畫整體不振的現(xiàn)實。未來近現(xiàn)代書畫行情是走強還是偏軟，還需要觀察。

當代書畫、新水墨受冷遇

2016年春拍，“當代書畫”板塊繼續(xù)疲軟，買家對當代書畫和新水墨的關注度在減弱。嘉德當代書畫總成交5302萬元，保利當代水墨總成交3336萬元，在書畫整體復蘇的局面下，當代書畫和當代水墨表現(xiàn)得不盡人意。幾位當代書畫市場活躍的名家成交價格均有不同程度降低，甚至出現(xiàn)流拍。如何家英《少女》50萬元流拍，田黎明《心清物遠》100萬元流拍，范曾《后赤壁賦》90萬元流拍。其他幾位名家價格屬于勉強維持，崔如琢《秋水凝神》575萬元，劉大為《高原人物》287.5萬元，范揚《松蔭羅漢》313.6萬元，黃永玉《荷塘夏趣》126.5萬元，賈又福《太行新月》109.2萬元，史國良《飲馬圖》95.2萬元。當代水墨方面，徐累《氣與骨——云林石》345萬元，李津《九州識趣圖》43.7萬元，價格也大不如前。

當代書畫和新水墨近兩年價格上漲過快，價格有點“發(fā)虛”，現(xiàn)在受到冷落比較正常。究其緣由，其一是禮品畫受到?jīng)_擊，當代書畫受影響最大；其二，當代書畫和水墨缺乏學術沉淀和蓋棺定論，人為炒作風氣濃厚，未來存在很大不確定性；其三，買家對當代書畫不感冒，也是一大因素。當代書畫和新水墨在經(jīng)過快速上漲后需要休息和分化，有實力的畫家會有一定的抗跌性，而缺乏學術支撐的畫家價格會快速回落，未來當代書畫低迷的時間恐怕不會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