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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術收藏,是商業(yè)價值還是個人趣味?

作者:典藏網(wǎng) 發(fā)布于 2016-10-06 07:01:57 瀏覽 415 次

  藝術收藏有著不同的目的和趣味。藝術品的收藏體現(xiàn)文人的審美和喜好。收藏,是對于某種趣味的偏好;而在當下,藝術的收藏呈現(xiàn)不同的價值體系和觀念,利用商業(yè)手段,實現(xiàn)藝術品利益的最大化是當代藝術收藏的顯著特征。

  這是一個問題:藝術收藏,是商業(yè)價值還是個人趣味?

  不同的收藏目的,產(chǎn)生完全不同的收藏趣味,由此而出現(xiàn)各種觀念的對碰、沖撞。各種觀念也許完全對立,互不干涉。但藝術也在不知不覺間進入我們的選擇范圍,成為一種生活方式。

  當代藝術收藏:商業(yè)價值是其核心

  以一個當代藝術中最具影響力的也最受爭議的英國藝術家達米安·赫斯特的作品《生者對死者無動于衷》為例。

  只看標題,很高深、很哲理、很高大上的樣子吧?其實,它就是泡在福爾馬林液里的一條虎鯊標本。

  這條鯊魚是1991年由廣告界大亨、收藏家查爾斯·薩奇以5萬英鎊的價格委托赫斯特制作的,赫斯特花了6000英鎊,找人在澳大利亞將這條虎鯊捕獲,然后運回倫敦,請人制成標本。

  在這之后,他們給作品開出了天價:1200萬英鎊。

  于是,藝術界的收藏大家們開始積極響應,這其中包括英國倫敦泰特現(xiàn)代美術館的館長尼古拉斯·塞羅塔爵士和美國對沖基金經(jīng)理史蒂夫·科恩。

  最后,科恩如愿以償,把鯊魚收入囊中。

  后來,赫斯特請人又捕獲了四條鯊魚。并做了一件一模一樣、僅僅是名字不同的作品,送去國外展覽,還非常不厚道地以400萬美元的價錢賣給了韓國的三星美術館。當然,以最高價購入此作品的史蒂夫·科恩從來沒有對此發(fā)表任何意見。

  到底是誰有能力把這一條鯊魚標本賣出這么高的價格?是藝術家本人嗎?當然不是。這就不得不提當代藝術中最重要的角色——經(jīng)紀人。

  藝術經(jīng)紀人就是在藝術市場上為藝術品交易雙方充當中介而收取傭金的人。如畫廊畫商、拍賣行法人和藝術博覽會組織者。

  有能力把鯊魚賣1200萬英鎊的人,就是全世界頂級的畫商拉里·高古軒。他不僅開畫廊,做展覽,同時也做中間人和經(jīng)紀人,通過拍賣或私洽來做藝術品交易。2015年的全球藝術品拍賣榜前20名中里就有5個人作品都被高古軒代理過,包括畢加索、賈科梅蒂、蒙德里安、安迪·沃霍爾和塞·托姆布雷明德。美國著名藝術家安迪·沃霍爾在世時,作品價格不超過5萬美元。而高古軒在安迪·沃霍爾去世近30年后,仍舉辦了20多場作品展,并將他的價格持續(xù)推高。

  同樣是高古軒把赫斯特賣成了世界上最貴的藝術家。相比于藝術家本人,高古軒才是最大的贏家。

  就是這樣的贏家,自信地說出了這樣的話“藝術品的價值是創(chuàng)造出來的,是一個群體來界定它值多少錢,而維系這個價值體系,就是一個畫商的工作。”

  中國古代收藏:注重文人的趣味

  我們回頭看看中國收藏家,聽聽他們的收藏理念。在中國古代,收藏家其實還身兼著批判家、贊助人的身份,以至于有觀點認為:中國的藝術史是收藏家的歷史。

  項子京,明代嘉靖至萬歷年間人,祖籍浙江紹興。喜好收藏歷代名品,為明代著名收藏家、鑒賞家。

  現(xiàn)在我們去博物館,很多重要的收藏品上,都能看到蓋有“項子京”、“子京”、“項子京家珍藏”、“項墨林鑒藏章”、“神品”等印章。這些都是項子京的收藏印。說明這些中國藝術史上最重要的作品都曾是他的囊中之物??梢赃@么說,在中國重要的書畫作品上,除了清代皇帝的印章之外,就數(shù)他的印章最多了,他個人收藏的書畫,現(xiàn)在任何博物館都望塵莫及。能后來的乾隆皇帝,都是他的粉絲呢?

  除了字畫鑒賞,他的藏書也非常豐富,他的收藏室取名“天籟閣”,有點類似現(xiàn)在的私人博物館,另外,他還著書,有《墨林山堂詩集》、《蕉窗九錄》等。著名的“唐伯虎點秋香”典故就出自項子京的著作中。項子京還是一位有名的刻書家,把收集的書法名帖,匯刊成《天籟閣帖》流傳后世。

  廣州清代的十三行行商潘正煒,也是一位重要的收藏家,收藏了大量宋元時期的繪畫。元代吳鎮(zhèn)的《漁父圖》是宋元繪畫的精絕之作,就曾是潘正煒的藏品。同時,他對于石濤的作品情有獨鐘,收藏了他大部分代表作品。要知道,在清代石濤的作品就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“當代藝術”。同樣,潘正煒為這些藏品也建了“私人博物館”——聽帆樓,這些作品都收著在潘正煒所著的《聽帆樓書畫記》中。石濤的代表作《收盡奇峰打草稿》就收藏其中。

  古代收藏家,除了良好的家學背景和雄厚的財力外,還需要個人獨特非凡的眼光和品位。作為文人,他們當時的收藏行為,體現(xiàn)的是一種文人的情趣和品位。正是由于項子京、潘正煒等收藏家,中國文人畫的品位得以流傳,并構筑中國美術的獨特風貌。

  所以,相比較而言,當代藝術,講推手,古代藝術,談趣味。

  在當代藝術的運作中,賣家將一件作品策劃成一個話題、一個故事,從而形成社會效應和經(jīng)濟效益。古代收藏對一件作品更多的是趣味研究。從資本的推手到趣味的聚合,各取所需,體現(xiàn)收藏領域中不同的理念和價值觀。沒有對錯可言。正是這種差異性,才讓收藏呈現(xiàn)不同景觀。

  收藏:越來越成為一種生活方式

  讓收藏走入現(xiàn)代生活,不得不提王世襄先生。出于興趣,這位“京城第一玩家”對書畫、雕塑、建筑、家具、樂器、漆器、捉獾、養(yǎng)鴿、馴鷹、美食等幾乎無所不涉。但最重要的還是他對明式家具的研究與推廣,在上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,家具并不入收藏主流。王世襄卻以獨到的眼光收藏了大量明清家具。當我們現(xiàn)在觀賞王世襄先生捐獻給上海博物館的79件珍貴明式家具實物時,有多少人能理解他當時的內心世界?

  王世襄的收藏正是以平民的根基、文人的眼光、玩的心態(tài)從事收藏,但他從不會放棄對研究,我們看他《明式家具研究》、《髹飾錄解說》、《中國古代漆器》《竹刻藝術》、《說葫蘆》、《蟋蟀譜集成》、《中國畫論研究》、《明代鴿經(jīng)清宮鴿譜》等十部作品。它們是王世襄幾十年“玩”出來的成果。也正是這些“雕蟲小技”,完善著中國文化,成為其中最具特色和趣味的點綴。

  王世襄的收藏方式,影響著中國大部分的收藏愛好者,他們立足于現(xiàn)實的收藏,讓收藏成為一種生活方式。